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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惜刘操南先生(马成生)
作者: @ 2001-03-05
痛 惜 刘 操 南 先 生
马成生
听到刘先生逝世的消息,浙江《水浒》研究会的会员都感到无比的悲痛!
记得是在1983年10月下旬,在杭州道古桥畔的华西旅馆,召开浙江《水浒》研究会成立大会。来自
全省各高等学校与文化科研单位的二、三十位代表,在酝酿研究会的领导班子时,一致感到要有一个学术
上的带头人与指导者。经过广泛思索,充分讨论大家一致公认治学严谨、知识广博,并在《水浒》研究上
已有显著成就的刘操南先生最合适。于是,便决定请刘先生担任名誉主席。当我们几个会务组成员向刘先
生表达了这个意思之后,先生很快便欣然同意了。随之先生即平和地大家一起聊《水浒》研究以及如何开
展研究会的工作问题。记得当时着重谈了两个方面:一是对《水浒》,先要来个“拨乱反正”,把《水浒》
研究与《水浒》教学工作引到正路上来;二是除了参与讨论全国共同关心的问题以外,必须结合浙江的实
际,充分利用省内的有利条件,深入研究《水浒》中一、二个问题。据此,不久便很自然地提出一个“突破
点”,即重点研究发生于我省的《水浒》“征方腊”部分。它既可以利用我省各县的地方史志,更可以进行
实地考察,如山川形势、语言风俗、民间典故等等,分析它们与《水浒》的密切关系。我省《水浒》研究
会的初期工作,基本上就是这样开展的。而后,我们在省内和全国的《水浒》学术研究会上,提供了不少
有分量的论文,受到许多同行的赞扬和鼓励。这里刘先生的指导起了很大的作用。
到了1988年秋天,省第六届《水浒》学术研究会前夕,我们准备编印论文集《水浒研究与欣
赏》第一集。刘先生非常高兴,给予我们热情的鼓励,他答应立即为刊物题写书名。在编写过程中,我们
几个搞具体工作的人,难免还有些不安:这几十篇论文,二十几万字,虽然各有特色,总还缺乏“压卷”之
作。然而,就在这时刘先生送来一篇宏文《试论〈水浒传〉的成书及简、繁两种版本系统的关系》,几近
两万字,观点鲜明,材料充实。自然把它冠于卷首。此文为这个论文集提高档次,增添了光彩。我们几个
编委,在说不出的欣慰之际,不由猜想,
可能刘先生早就意识到 这一点而特意赶写出来的吧,对刘先生的崇敬之情,不禁再次而生。到次年
10月,我们编印《水浒研究与欣赏》第二集时,刘先生又送来一篇大著《兴化施彦端与施耐庵史料考
辨》。这两辑论文集,与各省兄弟学会交流,均得到很好的评价。刘先生实实在在为大家撑了腰。
我省《水浒》研究会成立之后,每年都有一次学术讨论会,分别在建德、淳安、金华、湖州、丽
水、温州、舟山等地轮流举行。会前,刘先生都几乎有具体的指导;会后,也常一起总结经验。除非有特
殊事故,刘先生都亲自与会,为会务组出谋划策,做“把舵”工作。有好几次,刘先生不便报销,全是自费
参加。1995年深秋,第十三届研讨会在睦州(即梅城)召开。此时,刘先生已在便血,身体很虚,可他顾
不上去医院作检查,还是振作精神,参加了会议全过程。并且还去考察了乌龙山这个《水浒》“睦州战
役”的古战场,与大家一起畅谈《水浒》作者是如何把这一带的山川形胜融于《水浒》之中的。会后刘先生
便一病不起住入医院……先生之好学精神,实在令人感动!
对浙江《水浒》研究会,刘先生不仅是总体上的指导,对一些学术研究中的具体问题,还常常有
精辟的见解。在八十年代初,苏北、上海、北京等地不少学者认为:苏北的施彦端就是施耐庵,也就是
《水浒》作者,他们发表论文、讲话,一时沸沸扬扬形成“施耐庵热”;他们的共同“力证”,就是施满家抄
的《施氏家簿谱》中,在“始祖彦端公”右旁,注有“字耐庵”三字。不少不同意“施彦端”即“施耐庵”的
学者,根据“字耐庵”三字的墨迹较淡,因而断定为“不是施满家当时手迹”,可能是后来另加。这样的反
驳,有一定的力量,但还不够。刘先生全面研究了施氏宗谱,罗列其有关称呼,便别开生面地指出:从“通
例”看“始祖彦端”,“盖属祗有名者,名以字行,故称彦端公”,彦端如果有“字”,后代不会如此称呼,就
因无“字”,故子孙不避为讳而称“彦端公”。这样一分析,“字耐庵”三字之不足为据,便显得更为有力。
我们在十分佩服刘先生的见解之际,就在治学方法上也感到是一种示范(智慧城的编者注:编者并不完全
赞同此处对施耐庵这一学术观点的理解和认识)。
刘先生,我们老一辈尊敬的学者,虽然永远离我们而去了。但是,他那孜孜不倦地投身于学术研
究,亲切热情关怀后辈的风范,自在我们中间永驻!